9月27-28日，“新空间·新动能——凤凰湾区财经论坛2023”于香港、深圳两地同步举行。本次论坛由凤凰卫视、凤凰网联合主办，围绕“新空间、新动能”主题，深入探讨“多重考验下的全球经济：复苏还是衰退”、“全球经济风险与中国应对之策”、“香港经济新动力”、“全球危机与地方政府债务”、“大湾区资本市场建设”等关键议题，为全球经济及湾区发展贡献新智慧。

圆桌讨论现场图

在技术快速发展和更新迭代的今天，人工智能产业正迎来大模型时代，市场上“百模大战、群模共战”的盛景空前，竞争可谓十分激烈。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人工智能依然显得很神秘——人工智能产业究竟是不是终将破灭的泡沫？AI技术究竟如何真正落地应用在日常生活中？人工智能是否需要受到监管？技术的快速发展和替代，又是否会冲击人类的就业空间？

在此次峰会的“人工智能：四十年大变革”圆桌论坛上，金沙江创投管理合伙人朱啸虎、商汤智能产业研究院创始院长田丰对上述问题进行了讨论。伏羲智库创始人、清华大学互联网治理研究中心主任、中科院计算所互联网基础技术实验室主任李晓东主持。

01 人工智能产业是泡沫吗？

人工智能发展经历了一波波热潮，从互联网到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投资界、产业界纷纷下场后，存活下来的是少部分。如今的人工智能、大模型，是否也会出现像以前一样的泡沫，一破灭大家就散场了？

作为投资人，金沙江创投管理合伙人朱啸虎表示，现在市场上可能已经超过200多个大模型，今年年底头部（大模型）做到3.5的水平应该没有问题。但他指出，“3.5是不够的，3.5在绝大多数场景下都达不到商业化质量，只能是觉得好玩，好玩是没有用的，是不能变现的。”

同时，朱啸虎也抛出了对于明年要不要做大模型4.0和5.0的问题，他指出，大部分创业企业是没有资金实力继续研发的。“我感觉这次人工智能和以前那些人工智能不太一样，以前像AlphaGo只能做下围棋、打打牌，那只能是娱乐的。而这次已经让人看到在某些场景下商业化了。”

朱啸虎表示，大家相信“大力会出奇迹”，可能再往前走一步，在很多场景下能够实现商业化落地。他认为，总体来看，对大模型的未来是充满乐观的。

02 人工智能何时飞入寻常百姓家？

论坛上，李晓东提问：“基于人工智能的大模型，最终能够走入寻常百姓家，真的能够融入我们的生活，让人无感知，那天的到来需要多长时间？还有什么障碍需要突破？”

对此，田丰表示，人工智能的门槛是降低的，最终每个人都用得起。过去十年到十五年，是一代新技术旧设施普及期，不管是互联网准备了海量的数据还是按照摩尔定律带来了芯片的算力越来越强、价格越来越低。

“对于每一个新技术来说，前十年都是基础设施建设期，开始前置了，而水电煤，一开始建高速公路也好，建电网也好，是不挣钱或者是赔钱，更像是一个国家级基础设施。”田丰表示，“现在技术都在这儿，谁去做上面应用层的创新？”

03 给人工智能“植入”价值观？

产业发展需要科学的监管和治理，特别是人工智能这种可能给人类社会带来颠覆性影响的技术应用。对于这一点，田丰提到了“三维对齐”。

人机对齐，AI要去理解人类、要尊重人类。田丰表示，首先要保护人类自身，分为两个层面：一是安全性，包括以后有了机器人，对人安全性的保护。第二是情感，包括价值观等，尊重不同价值观之间的差异。第二，人人对齐。人类之间的发展文明板块中间是有差异的，人和人的价值观怎么对齐，价值观怎么认同，这是由国际上很多高阶的价值观统领的。第三，不能光是为了人，还要看怎么保护环境。

田丰指出，“我们的责任分为研发的、科研的责任，以及服务提供者和使用方的责任。”科研领域大家要去做备案，从运营的领域需要去做一些全流程的跟踪，做保护机制。现在全球的保护机制都做得不错，违反人类底线的事情都屏蔽掉了。通过体制机制来保证，让大家受限制地去使用。向善是不受限制，向恶是有一定的限制。

那么，我们能否把一些价值观的内容植入到大模型里面？如果有的话，在不同区域、不同文化、不同宗教，甚至不同政治环境下是否会产生很不一样的价值观的植入？

对此，田丰表示，价值观不是产生而是传承。现在有一个趋势，就是大模型时代到来之后，语言逐渐变得不是一个隔阂。语言不是问题的情况下，国家和国家之间、区域和区域之间文化的隔阂会越来越少，逐渐会融合成一个更大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观。

04 AI会与人类“抢工作”吗？

AI替代，究竟会给各行各业带来哪些挑战？对于这个看似宏大的问题，李晓东从主持的角度，提出了一个更为具体而微的场景：大模型做好以后，可不可以拿“数字人”替代现在很多所谓的网络主播、网红，这样一来，是不是很多人就失业了？

针对这个问题，朱啸虎表示，数字人直播，中国是遥遥领先的国家。中国数字人直播已经非常普遍，美国才刚刚出来一个团队，还在做。在这些领域里，中国在应用端比美国早很多，而且更发达一些。不过，今天大模型的能力还达不到商业化，所以今天可能只是虚拟直播。但是在短视频领域，今天已经做到非常专业的能力。

那么，下一步什么样类型的工作是适合人做的，而不是适合人工智能做？未来是不是不需要那么多人工作了？

田丰用两句话表达了观点：第一句话，“人类负责创意，AI负责创作。”第二句话，“AI大胆假设，人类小心验证”。他解释称，AI有很多想象力的东西，这是在科学领域，在数学领域会提出一些新的假设，人类要去验证这个事情，不管是日常生活中还是科研领域、产业领域，你有专业性的判断能力才行。

田丰举出《流浪地球》发动机的例子，指出原来凭一部分、一个企业甚至一个区域力量解决不了的问题，靠全球资源解决的时候，人工智能具有巨大的协同和统筹能力，所以人类想进一步做突破，一定需要一个更强的媒介或者更强的中枢把地球资源融合到一起，再去走向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