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苹果公司（Apple）的首席执行官史蒂夫·乔布斯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手持iPhone 4做展示。图片来源：JUSTIN SULLIVAN - GETTY IMAGES

33年前，史蒂夫·乔布斯曾经说过，个人电脑将成为人类头脑的自行车。在这些年里，智能手机的出现和社交媒体的广泛采用，让这些自行车变成了失控的火车。美国人每天花在智能手机上的时间超过四个小时，超过一半的人说他们沉迷于手机。2023年5月，美国卫生局局长就社交媒体对青少年心理健康的影响发出警告。

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可能不需要这样的统计数据就能够发现这一现象：我们自己的习惯表明，当今的数字健康形势严峻。在使用手机时，人类的注意力和意图之间存在根本性的错位。

不过，我们也有理由保持乐观。行为错位并不是一个新问题。正如城市规划学家和哲学家保罗·维利里奥曾经说过的那样：“当我们发明了轮船的时候，我们也发明了沉船。”我们拥有不公平优势——这一问题的数字化本质。

行为错位带来的普遍挑战

行为错位——我们的行为偏离了最佳利益——是在各个领域反复出现的挑战。从加工食品的大量引入导致肥胖症流行，到宽松信贷后出现的习惯性超支，历史上不乏此类错位的例子。然而，美国的吸烟趋势为全社会在行为错位问题上取得进展提供了一个很有好的例子。近几十年来，美国吸烟人数从40%左右下降到12%左右。

这种下行压力是由以下几个因素共同推动的：

• 公众意识和教育：美国卫生局局长1964年关于吸烟带来的健康风险的报告引发了广泛的认识，导致了广泛的公共卫生运动。

• 政策干预：实现全面立法，包括公共场所禁烟和严格的广告限制，极大地遏制了民众的吸烟习惯。

• 文化转变：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媒体报道和公众舆论的改变下，吸烟越来越不被社会所接受。

• 技术进步：尼古丁替代疗法和戒烟支持数字工具的引入在帮助吸烟者克服烟瘾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

这些同样的力量正在为数字健康而战。人们意识的提高引起了更多的研究关注，从而加深了我们对这一问题的集体理解。现在是时候寻求并行解决方案了：技术在保护我们的注意力方面，与社交媒体平台在榨干我们的注意力方面同样出色。

我们对抗数码成瘾的最大优势

想象一下这样的场景，如果你可以编写这样的代码：当你接近一天的卡路里上限时，甜甜圈就会变得越来越重。这就是我们能够用设备做的事情。我们完全有可能将负责任的设备使用行为与“成瘾”本身编码在同一环境中。

我们可以大规模地部署环境变化，对任何想要改变自己行为的人来说都无需付出边际成本。这是戒烟或健康食品运动从未有过的不公平优势。

下一代数字接口——大型语言模型、虚拟现实和脑机接口——有望降低人类与设备之间通信延迟，使数字世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贴近我们，这一点变得尤为重要。现在，我们只需要将手伸进口袋就能够上网，而在未来，只要一个念头闪过就可以上网。

随着刺激和回应之间的空间缩小，除非我们提高自己在这些环境中表达和执行自身注意力偏好的能力，否则平台榨干人类注意力的机会就将继续存在。

为了有效地做到这一点，我们将重点关注四个关键原则：

1. 高科技问题的高科技解决方案：我们必须利用当今最好的技术来保护注意力，而不是榨干它。

2. 实现节制而非禁欲：将科技从我们的生活中彻底移除是徒劳无益的。我们可以采用综合的方法来调整参与度，在保留工具的同时消除干扰。

3. 基于利益的内容消费：提升技能是一种从根本上有别于负面消息刷屏的数字参与方式。我们要跟踪两者之间的区别，并将其作为持续协议的依据。

4. 替代行为（“拒绝一些事情，从而选择更好的事情”）：在你被诱导刷手机的同时，我们会提醒你生活中更重要的事情，比如登山远足、深入交谈和追求你一生的事业。

正如奥地利精神病学家和大屠杀幸存者维克多·弗兰克尔所说：“在刺激和回应之间还留有一些空间，这个空间允许我们以自己的意志去选择我们的回应方式。我们所作出的回应包含了我们的成长和自由。”现在是技术专家帮助人类重新夺回那片空间的时候了。（财富中文网）

罗伊斯·布兰宁（Royce Branning）是Clearspace的联合创始人及首席执行官。

译者：中慧言-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