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张靖超 北京报道拼多多最近的一则新闻来自于“多多农研科技大赛”。这是由中国农业大学和拼多多共同发起，联合国粮农组织参与技术指导的人机大赛，4支获得过世界金奖等奖项的农人队伍，对阵来自荷兰、江苏、云南和中国农业科学院的4支人工智能队伍，开展为期120天的“顶尖农人VS人工智能”高原草莓种植竞赛。在这则新闻背后，透露出了拼多多持续押注农业的战略。无论是一直在做的“多多果园”，抑或是“农产品上行”，反映出的是拼多多对于“拼生态”的产业链整合能力，而拼多多从科学技术的角度向外输出能力，则可以看出，这家新兴的电商公司有着更大的抱负。《中国经营报》记者注意到，早在一个月前的世界互联网大会上，拼多多全球事务高级副总裁朱健翀就公开表示将继续重投农业。“在推动农产品上行方面，我们正是通过创新的‘农地云拼’模式，把极度分散的消费需求，汇聚成确定的订单，推动农产品标准化、规模化变革，提升生产效率和产品品质，为‘大国小农’国情下的农业现代化探索出了一条新的道路。”从彼时朱健翀的表态中，也可以看出，拼多多对农业的投入，也将不止于渠道与产业链。AI技术赋能零售、娱乐、教育、医疗乃至出行，中国的众多领域在近年来都实现了高度数字化，但农业仍是中国数字化程度较低的行业之一。不过拼多多有意为与其合作的农户供应商提供专业、先进的农学专业知识，进而提升农业的数字化程度。以“多多农研科技大赛”为例，在4个月的决赛期间，参赛的AI队伍建构了各自的草莓AI种植管控系统，让AI模仿人类专家，实现了草莓种植的自动化。草莓AI种植管控系统，相当于AI种植大脑，其包括生长模型、种植决策、生长状态识别等模块，涉及多个机器学习的算法。“我们希望，能够建立一个长期的、规模化的竞技平台，通过全国‘顶尖农人’和世界‘人工智能’的切磋与较量，来充分激发青年学者的想象力与创造力，最终探索出一批适用于小农生产模式的、低成本、可复制的AI农业应用，并且通过将人工经验数字化，来为农产区提供植物AI种植模型。”拼多多副总裁陈秋表示。此次参赛的各支队伍，也的确开始尝试将比赛成果转化为可行性的数字农业解决方案，并已在田间地头应用实践。AI组亚军智多莓队来自云南，是一个横跨农业科研、数据分析和人工智能等领域的复合型团队。智多莓队在比赛期间便留意如何让比赛成果惠及中小草莓种植户。10月31日起，智多莓队向昆明市滇池西岸的一百余户草莓种植户提供AI种植支持服务，并和其他三支参赛顶尖农人队伍达成合作意向，帮助他们在产地建设数字农业工作站，提高草莓种植的经济效益和环境保护水平。据了解，在生产端，农业存在投资回报周期长、人力管理成本高、高素质劳动人才整体稀缺等问题，使得农业的数字科技含量相比于其他行业还有很大的增长空间。因此，通过比赛产出一批切实成果，帮助小农户承担得起新技术，并从中受益，不仅是本次大会的重要意义，也是整个行业的理想。据中国工程院院士赵春江透露，目前中国的农业数字经济规模已经达到5778亿元，预计到2025年能够达到1.26万亿元，发展速度非常快，所以“抓住数字技术机遇，快速发展农业的数字经济，对农业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联合国粮农组织驻华助理代表张忠军则表示，中国是有14亿人口的大国，但同时人多地少，人均的自然资源比较少，人均耕地资源只有世界平均水平的1/4、淡水资源只有1/6，因此不能够依赖于高投入、更多的利用自然资源，而是要通过提高技术来增加产量。“在今年我国的防疫抗疫、抗疫保供的过程中，包括利用大数据对资源的配置、从产品的配送到溯源，可以说整个农业食品的链条当中都有数字化技术的成份，可以说数字农业对于这次抗疫保供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将来我们要开始农村振兴，农村振兴实现农业产业链的现代化，农业的数字化也是必不可少的。”张忠军说。而拼多多已经将目光放在了这一未来目标之上。陈秋表示：“‘多多农研科技大赛’不仅仅是一次比赛，而是一个具有长期战略价值的系统性工程。”而通过技术创新的方式，帮助农户提升种植品质，提升附加值助力脱贫仅仅是其中的一环；同时整体提升我国农业技术水平、推动农业生产工业化、标准化，则能进而影响到后端，使电商平台提供更为稳定、优质、可溯源的农产品，进而实现农产品产销全链路的升级。成绩单曝光拼多多对于农业的投入由来已久，也是国内的电商巨头中，对于农业的理解最深与投入最大的电商公司。2015年4月，拼多多前身拼好货上线时，就曾将自己定位为生鲜水果电商。此后，拼多多一路发展壮大，产品品类愈发齐全，生鲜品类交易额也在持续提高。官方数据显示，2018年，拼多多卖出了653亿元的农产品。2019年财报显示，拼多多农副产品的成交额达1364亿元，同比增长109%，农产品的活跃买家达2.4亿，同比增长174%，复购率超过70%。而在今年三季度财报发布时，拼多多CEO陈磊进一步透露出持续押注农产品的意图。在财报发布后的分析会上，陈磊表示：“从宏观供给看来，伴随着国内零售格局的变化，以‘拼’为核心的新消费业态，正由中国消费市场传导至流通侧和供给侧，推动包括农产品分销、品牌建设等在内的传统模式发生颠覆式变革，使得平价高质的商品，成为内需消费的主流。”财报发布后不久的11月17日，拼多多宣布拟发行17.5亿美元的可转债并增发2200万股ADS。拼多多表示，本次发行所得款项将主要用于继续重投农产品上行和C2M（工厂直连用户）。作为拼多多对农业投入的典型案例，盘锦河蟹的案例一直被互联网分析师丁道师所乐道。记者了解到，2018年9月，盘锦市与拼多多达成了关于推进区域“互联网+农业”的战略合作，一方面，“盘锦河蟹”将作为盘锦特色农副产品的代表，上线“拼多多”平台开展品牌营销推广活动，另一方面，拼多多也为当地加速普及应用互联网信息技术，促进农业生产、加工、流通的标准化、规模化和专业化。丁道师曾这样评论这一案例：“我在盘锦当地看到的，是拼多多根据自身的大数据等方面能力，对农户也给出了相应的指导，例如消费者需求旺盛的时期、喜好的特点等，根据此可以为农户提出一些养殖河蟹的标准，一方面可以延长河蟹的销售窗口期，一方面可以更加精准地匹配到消费者以及加工厂，实现多方共赢。这与传统的电商予以销售渠道支持形成了鲜明对比。”但拼多多为何钟情于农业？在这背后，是拼多多对于农产品多年的经营投入，并且已经探索出了一套较为成熟且具有“拼”特色的方式方法。在采访中，记者发现，拼多多已经形成了“多多果园”以及“新农商”等为代表的成熟体系。据悉，“多多果园”是近几年由拼多多发起的“探索国内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机制性衔接的创新模式”，以实现消费端“最后一公里”和原产地“最初一公里”直连，让农户成为全产业链的利益主体，从而更快速有效地带动深度贫困地区农货上行。在生产方面，拼多多能够追踪数亿名买家的购买行为，并告知农民应该种植什么农作物及应该如何对产品定价等。这个方法与拼多多直达消费者、削减额外中间成本的策略一致。“新农商”则是以档卡户集合的合作社为主体，建立农货上行和品牌培育的新模式。具体而言，拼多多与地方政府合作，打造以新农人为创业带头人，工厂、代运营公司提供第三方服务，政府监督、平台扶持的新农商发展模式，以确保档卡户的核心利益。在这个机制当中，拼多多将在项目初期提供产业扶持和营销扶持；中期形成较为稳定的第三方“代服务”机制；后期则逐渐退出，合作社全权掌控，并由当地政府确保利益分配依规进行。与此同时，农产品正在反哺拼多多的商业生态。拼多多2020年三季报显示，受益于农产品订单量大幅提升等多方面的因素，拼多多第三季度的营收达到142.1亿元，大幅超过市场预期的122.05亿元。在非会计准则下，拼多多扭亏为盈，甚至首次实现了单季度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