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之能报道

编辑：吴昕

OpenAI 的非营利实体在其最新的美国税务文件中报告的收入仅为 44,485 美元，远低于其800多亿美元的估值，也远低于其营利性实体从 ChatGPT 中赚取的数千万美元。非盈利实体真能驾驭如日中天的盈利部门？

如果你正在寻找估值 860 亿美元 OpenAI 的收入数据，你会发现，这家炙手可热的明星去年收入仅为 44,485 美元。而且，绝大部分来自投资收入，极小一部分来自捐赠和资助。该公司向美国国家税务局（IRS）提交的非盈利组织所得税申报表（简称 990表格）披露了这个数字。数字来自其向美国国家税务局（IRS）提交的非营利组织所得税申报表（也就是 990 表格）。上周，一家在线数据库 PlainSite 披露了这份文件。根据美国法律，非营利组织虽然不缴纳联邦税，但必须向国税局提交一份信息表格，以确保该组织以符合其公共责任的方式开展业务。2019 年 3 月，OpenAI 进行重大结构变革，变成一个混合体—— OpenAI 母公司（OpenAI Inc.）仍然是非盈利组织，新设的子公司（OpenAI LP，后变为 OpenAI Global, LLC ）按照营利公司设计和运行。990 表格显示，OpenAI 在加州仍然以非利组织身份（ OpenAI Inc. ）登记，并声称收入低于 200 万美元（实际只有 44,485 美元）。

OpenAI 官方绘制的组织结构图。表格显示，OpenAI 在加州仍然以非营利组织身份（OpenAI Inc.）登记按规定，非营利组织只要声明收入低于 200 万美元，就不用再提供经审计的财务报表。OpenAI 上次向该州提交表格是 2017 年（也就是架构变更之前），当时声明的收入为 3320 万美元，是 2022 年报告收入的 700 多倍。不过，我们也不指望这份表格透露太多信息，毕竟它现在并不包括创造 ChatGPT 的 OpenAI 商业实体（ OpenAI Global, LLC ）的财务数据。除了收入，990 表格也透露了非营利组织去年支出大约为 130 万美元。其中一部分涉及支付现任管理人员、董事和受托人的薪酬。文件显示，Altman 在 2022 年的薪酬为 73,546 美元。联合创始人 Greg Brockman 和 Ilya Sutskever 的薪酬分别为 113,727 美元和 334,572 美元。

OpenAI 最初成立时，一些顶级 AI 研究人员薪水堪比 NFL 四分卫，但许多人仍以较低薪水加入 OpenAI。Ilya Sutskever 曾说，自己加入「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的使命。」有可能投票解雇 Altman 和 Sutskever 的三名董事会成员又如何呢？没有任何报酬。（是不是觉得他们当时的决定更有可能是无私的？）支出中还有一项 36 万多美元的赠款，主要用于资助杜克大学的研究。这些数字与 OpenAI 商业实体高昂运营成本之间的差距，可谓判若云泥。后者已从投资人那里筹集了数十亿美元，用来支付云服务（据说 ChatGPT 每天的运行成本为 300 万美元）和招募人才。990 文件还提到了 2022 年的七项成就，最著名包括 ChatGPT 、用于从文字生成图像的 DALL-E 2 工具以及语音大模型 Whisper 等。尽管 OpenAI 一直在谈论开放性，但它的财务状况仍然是一个黑盒子。

OpenAI 成立于 2015 年，最初是一家非营利组织，2019 年推出了一个有利润上限的商业实体，使其能够筹集数十亿美元的外部资金，并获得科技初创公司的属性，例如向员工发放股权的能力。公司的营利性部门继续开发 ChatGPT，并在去年底风靡全球，并掀起生成 AI 的热潮。The Information在 8 月份报道称，OpenAI 盈利实体去年的收入为 2800 万美元，到 2023 年可能会接近 10 亿美元，远远超出了该公司之前与股东分享的收入预测。OpenAI 最新的 990 表格也加剧了上个月出现的混乱。当时，负责监督整个盈利实体的非营利组织董事会突然解雇了 Sam Altman，并在一篇博客文章中解释说，对Altman 的领导能力「不再有信心」，并且「我们相信，随着我们的前进，新的领导是必要的。」

有报道很快浮出水面，称董事会对其推动将商业产品推向市场感到愤怒，尽管该非营利组织存在安全问题，其设计目的是「为了造福人类而构建安全、有益的通用人工智能。」几天后，Altman 重新掌舵，并在 X（以前称为 Twitter）上表示，「我和董事会成员之间确实存在误解。」在他复职的同时，Helen Toner、Tasha McCauley 和联合创始人 Ilya Sutskever 被解除了董事会成员职务。这种混乱让人质疑 OpenAI 是否可以或应该在非营利组织的保护下继续下去。纽约大学公共和非营利组织财务管理学教授 Thad Calabrese 表示，OpenAI 目前的状况令人困惑，与他在非营利组织中看到的任何情况都不一样。他表示， OpenAI 可以放弃其非营利组织地位，并列举蓝十字蓝盾协会（ Blue Cross Blue Shield Association ），一个由 34 家当地独立运营的公司联合组成的医疗保险联盟为例。

早在 1994 年，蓝十字蓝盾就允许被许可人转为商业盈利实体。「真没必要建立非营利组织，」Calabrese 说，「如果你想成为一家初创公司，那就成为一家初创公司。」关于 OpenAI 向国税局提交的报告，他表示「从根本上来说，从根本上来说，如果没有合并的财务报表，你就无法真正全面了解这些组织。」对于科技行业来说，非营利模式并不完全陌生。Mozilla Foundation (基金会)是 Mozilla 公司的母公司，Mozilla 的产品包括 Firefox 浏览器。

与 OpenAI 不同的是，Mozilla 从未从希望获得回报的风险投资者和企业投资者那里筹集资金。「与大多数科技公司不同，我们的目标不是生产进入私人股东腰包的利润。我们的绝大多数收入直接用于当前或未来的产品开发，公司收入的至少 2% 专门用于基金会的运动建设计划、投资社区和动员公众。」Mozilla 公司的官网上写道。每年，Mozilla 基金会都会在其网站上发布更新的 990 文件，以及经过审计的财务报表和更全面的年度报告。Mozilla 基金会主席 Mark Surman 表示，OpenAI 需要弄清楚自己想要走的方向。「我不知道这目前是一个监管监督问题。我认为这是一个公众信任问题。」Surman 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如果他们希望被视为确保人工智能为人类服务的公共机构，就需要更多的透明度。我们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OpenAI 也在 990 文件中明确了组织使命：「建立通用的人工智能，安全造福人类，不受产生经济回报需要的限制。」「该组织仍然是所有 OpenAI 的管理机构，......该组织的每个相关组织都有法律义务追求该组织的使命，例如在其研究和部署工作中遵循不妥协的安全和广泛利益的原则，不受利润激励的阻碍。」Altman 上个月回归后，OpenAI 致力于加强其治理结构，但尚未提供即将发生的具体变化。现任董事会主席、前 Salesforce 联合首席执行官 Bret Taylor 在周五的一份声明中表示，董事会将继续采取措施加强 OpenAI 的公司治理，建立一个由杰出人士组成的合格且多元化的董事会，并监督 OpenAI 的重要使命，确保通用人工智能造福全人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