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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OpenAI 于 2022 年 11 月推出 ChatGPT 的几周前，这家很快会掀起一场 AI 革命的初创公司的执行团队花了整个会议来讨论一个问题：他们是否应该发布该工具？

OpenAI 首席运营官 Brad Lightcap 向 CNBC 表示：“如果你了解 Sam [Altman]，他喜欢快速循环浏览多个讨论主题，因此如果我们在一个主题上花费了这么多时间，那么这意味着它很重要。甚至这可以说是一场争论——我们并不能 100% 确定推出 ChatGPT 是否是正确的事情，或者值得我们花时间去做的事情。”

Lightcap 表示，当时 OpenAI 的 GPU 数量和容量有限，并且很大程度上认为自己是一家为开发人员和企业构建工具的公司。 他回忆说，Altman 是“试一试”策略的大力支持者，他的论点是，与模型进行基于文本的交互具有一些重要且个性化的东西。

最终这次尝试得到了回报。 据 OpenAI 称，ChatGPT 打破了历史上增长最快的消费者 App 的记录，目前每周约有 1 亿活跃用户，超过 92% 的财富 500 强公司使用该平台。 据 PitchBook 称，今年早些时候，微软向该公司追加投资了 100 亿美元，使其成为今年最大的人工智能投资，据报道，OpenAI 正在就完成一项交易进行谈判，该交易将使估值达到 860 亿美元。

但最近，这些里程碑因公司几周的过山车而黯然失色。 上个月，OpenAI 董事会罢免了 Altman，引发了员工辞职（或威胁辞职），其中包括几乎所有 OpenAI 员工签署的公开信，并引起了包括微软在内的投资者的强烈抗议。 一周之内，Altman 就回到了公司。 上周三，OpenAI 宣布成立新董事会，成员包括 Salesforce 前联合首席执行官布雷特·泰勒 (Bret Taylor)、美国前财政部长拉里·萨默斯 (Larry Summers) 和 Quora 首席执行官 Adam D’Angelo。 微软获得了无投票权的董事会观察员职位。

上个月，在 OpenAI 首届现场开发日活动结束后，CNBC 采访了 OpenAI 首席运营官 Brad Lightcap，并在上周领导层变动后再次与他进行了简短的交谈。

为了篇幅和清晰度，本次采访经过编辑。

我们即将迎来 ChatGPT 周年纪念日。 去年的这个时候，在首次亮相前几周，DALL-E 还正处于研究预览阶段，竞品 Stable Diffusion 受到了很多关注，而 ChatGPT 聊天机器人还未出世。 当时你们团队的情况如何？

我认为那时我们非常认为自己是一家为开发人员构建工具的公司，所以推出 ChatGPT 对我们来说是一种新的风格，我们必须考虑，‘好吧，这是一种普通人都能使用的东西。

我们在 DALL-E 中感受到了这种感觉——我们在春季时推出了它，用户都可以去玩，我们看到很多用户都在宣传以及兴奋的反馈。 但我们一直认为——因为 DALL-E 是一种视觉媒介——它将成为消费者对这些工具兴趣程度的高标准。 所以我认为，当我们研究 ChatGPT 时，我们使用 DALL-E 作为成功可能是什么样子的一个基准，即有多少人会使用它，谁会对它感兴趣？ 人们玩过一会儿后就认为它并不是真正的工具，而更像是一个玩具。

我记得我们曾打赌 ChatGPT 会发展到多大。 我认为我有一个更激进的赌注，即在我们使用的最高点的任何给定点都有一百万并发用户，我们正在尝试针对这一点进行计划，作为一名财务人员，我试图对照这一点运行所有模型。所以这就是我们的处境，我们在这一点大错。

您对商业机会有何预测？ChatGPT 的推出和采用与您的预期有何不同？

当时，我们无法知道它可以用于哪些用途。 我认为这在某种程度上是这项技术的悖论——它的用途如此广泛，而且它渗透到世界的所有缝隙和你生活的所有缝隙中，作为一种工具，出现在你不知道自己需要的地方。

因此，您提前进行业务分析，然后尝试思考：“好吧，人们会用它做什么？ 是什么推动了它的持续消费？” 然后你尝试分配它的效用。 你试着把它想象成，“人们可能会用它来进行创意写作，他们可能会用它来做这个或那个。” 在某种程度上，现在回想起来，我们知道人们用它来做很多事情，但在当时，我们永远无法想象——来证明为什么这会成为如此大的事情。

也许有一个有趣的教训，那就是业务分析并不总是能讲述故事，但能够下注并真正了解某件事将在哪里具有广泛的效用、广泛的价值和作为一个新事物，它会引起人们的共鸣——有时这必须胜过商业分析。

到今年 8月份，80%的财富500强公司已采用ChatGPT。 现在，截至 11 月，这个比例为 92%。 至于剩下 8% 尚未采用该工具的公司，您是否注意到任何趋势？

我的猜测是，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公司可能来自重工业。 ……石油和天然气等大型资本密集型行业，或拥有大量重型机械的行业，这些行业的工作更多地涉及商品生产，而不是信息业务或服务业务。

在您看来，当今 AI 最被夸大和被低估的方面是什么？

我认为过度夸大的一点是，认为 AI 可以一举实现实质性的业务变革。 我们与许多进来的公司进行了交谈，他们希望让我们帮助继续做他们长期以来想做的事情——“我们希望收入同比增长率恢复到 15%”，或者 “我们希望从这条成本线中削减 X 百万美元的成本。” 然而，事实上，从来没有灵丹妙药的答案——用 AI 做的任何事情都无法完全解决这个问题。 我认为这证明了世界确实很大而且很混乱，而且这些系统仍在不断发展，它们仍然处于起步阶段。

我们确实看到的，且我认为被低估的是，这些系统为其终端用户创建的个人赋权和赋能水平。 这个故事没有被讲述，我们从用户或客户那里听到的事情是关于那些现在拥有超能力的人，因为这些工具允许他们做以前无法做的事情。

我们来谈谈生成式 AI 的业务。 批评者称消费者 App 已经数量众多，但是否存在饱和风险？ 该技术对商业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们正处于这个非常早期的时期，我认为我们保持世界维持高实验率和高试错率的能力非常重要。 如果你看看过去技术阶段转变的历史趋势，总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实验阶段。 从零开始就掌握正确的技术是非常困难的。 我们最终会到达那里——技术的最终状态，我们最终会收敛到这一点——但这只是在真正尝试了很多事情之后，看看什么有效，然后看看什么无效，然后人们才能在此基础上进行构建 有效的事情，创造下一个最好的事情。

我对此的看法是，我认为建立在这项技术之上的最重要的东西实际上是尚未创建的东西。 因为需要使用工具进行一些构建周期才能真正了解它们的能力，然后如何将工具与技术的其他方面结合起来，创造出真正大于其各部分之和的东西。 所以这是可以预料的，我认为这是非常健康的。

几年前，人们对 AI 在卡车运输中的使用水平感到惊讶——有些人认为这是一个过于传统的行业，而现在我们正处于 AI 几乎成为每个行业的一部分的阶段。 就您近年来看到的采用趋势而言，是否有一个像这样的贯穿路线——一个让您特别惊讶的以新的或不同的方式使用 AI 的行业？

技术行业肯定具有很大的吸引力。 我认为我们看到的一件事是，它是一位出色的技术助手——无论您是软件工程师、机械工程师、化学家还是生物学家，您所掌握的学科的另一面都有大量知识，某种程度上决定了你的效率。

我认为人们在职业生涯中只是试图通过吸收尽可能多的有关该领域的知识来掌握该学科。 尤其是在某些领域，无论是生物学、化学还是AI，该领域的文献都在不断发展和扩展——不断有新的事物被发现，新的研究正在进行。 所以我不知道这本身是否是最令人惊讶的事情，但我们看到的最酷的事情之一是 ChatGPT 在这方面几乎就像一个助手，几乎就像一个研究助理。 ......我们感受到这些行业的吸引力，这是我在 2022 年 11 月所做的事情中意想不到的。

我们现在使用 ChatGPT 企业版已有几个月了。 我记得你们在开发不到一年后就推出了，并与 Block 和 Canva 等 20 多家 Beta 测试公司合作。 具体而言，使用量增长情况如何？ 自推出以来您最大的客户是谁？企业版对 OpenAI 的收入驱动力有多大？

热情已经势不可挡。 我们仍然是一个小型团队，时至今日我们还未提供产品自助服务 - 我们很快就会提供 - 但我们已尽力与尽可能多的感兴趣的各方打交道。 ……

过去两个月的重点实际上是确保我们实施和加入的最初几个客户看到了产品的价值。 ......我们仍在处理成千上万的企业版候补名单，我们希望能够惠及所有人，这将是 2024 年的目标。

现在我们有了 ChatGPT 企业版，OpenAI 目前最大的收入驱动因素是什么？ 您认为这将如何发展？

我们几乎从不采取以收入为中心的方法来构建产品和发布产品。 我们几乎总是采取以使用为中心的方法，也就是说，我们非常重视我们构建的东西，因为它们需要符合两个方面之一的条件——它们需要成为开发人员真正有用的工具来开始构建东西，或者他们需要成为真正有用的抽象，让用户在产品中找到更多价值。 这基本上就是我们对发布产品的立场。

例如，如果你看看 GPT，它实际上是相当完美的地图 - 希望它在第二部分中选中复选框：“这是一种抽象 ChatGPT 中智能的力量并将其指向某事物的方法吗？” 这是非常具体的，并为其提供正确的背景、正确的工具、正确的联系，以便能够真正擅长解决特定的问题？” 这可能是一件对你的工作有用的东西，或者可能是一件对你的生活有用的东西，或者它可能只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它可能只是你创建了一个有趣的 GPT，而且拥有它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ChatGPT 走向多模态是您在开发日概述的公司的首要任务。 告诉我为什么多模态如此重要。

世界是多模态的。 如果你想想我们作为人类处理世界和与世界互动的方式，我们会看到事物、听到事物、说事物——世界上的事物比文本大得多。 因此，对我们来说，文本和代码作为单一模态、单一接口总是感觉不完整，因为我们可以拥有这些模型的强大能力。

所以你开始对视觉能力进行分层。 事实上，计算机可以看到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事情，并描述它、参与它并推理它，这可能是我个人五年来在 OpenAI 看到的最令人震惊的事情。 我仍然无法真正理解这一点及其含义。 但如果你仔细观察，你就会开始看到以前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开始变得可能。

您认为事情很简单，例如能够帮助视障人士以低延迟和高质量更好地了解他们周围的世界。 例如，您可以考虑公司现在可以如何更好地了解他们的设备，并为消费者创造体验，只需将相机对准他们面前的东西即可揭开其工作原理的神秘面纱。 你认为能够以教育的方式帮助人们更好地理解和分析事物——很多人都是真正的视觉学习者——以及看到事物并能够以更适合他们的方式参与图形的能力。 学习风格，这是我们解锁的一种完全不同的能力。

所以令我兴奋的是，它现在为我们提供了一种使用技术的方式，更符合人类与世界互动的方式，并最终使技术更加人性化。

我们知道 OpenAI 的 GPT-4 大语言模型可能比 GPT-3.5 更值得信赖，但也更容易受到潜在越狱或偏见的影响。 您能否向我介绍一下在开发日宣布的新 Turbo 模型有何不同（如果有的话）以及您的解决计划？

我认为我们可能会发布一个 Turbo 模型卡 [AI 模型的透明度工具]。 因此，这可能是参考一些技术基准的更好地方。

来年你最大的希望是什么？ 您认为未来版本的 GPT 将能够实现当前版本无法实现的哪些功能？

我倾向于认为这里的进步曲线是沿着推理能力的质量移动的。 如果你想想人类从根本上做得好的事情，那就是我们可以采用很多不同的概念，并将这些东西结合在一起，具体到我们想做的事情或我们被要求做的事情，并创造出一个结果，以创造性的方式专门针对该请求。 我们每天都在工作，每天都在以艺术的方式进行，而这正是我们如何让世界成为世界的基础。

我认为这就是我们希望看到技术发展的方向——它的推理能力得到显着增强； 它可以处理日益复杂的任务，并找出如何将这些任务分解成所需的部分，以便能够以高水平的熟练程度完成这些任务； 然后，为了真正安全地做到这一点，我们从研究的角度重点关注如何确保技术的安全性。 随着系统变得越来越强大，我们需要保持安全栏并行移动，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系统将变得越来越自主。 如果安全方面也不能做好，这也是行不通的。

在过去的一年里，在公司里哪一天对你来说真正引人注目？

我们推出 GPT-4 的那一天非常特别。 我认为，人们不太清楚在发布 GPT-4 之前我们已经等待了多久。 因此，人们内心对此感到兴奋，并且内心感觉知道这将是这些模型的能力以及人们认为真正高质量的语言模型的真正转变。 这是一种你一拥有就想与世界分享的东西。 我认为，作为一个团队，我们从世界对这些事情的反应以及我们的客户、我们的开发人员、我们的用户参与其中时所看到的兴奋中获得了很多能量。 在过去的七八个月里，人们一直压抑着兴奋，因为知道那一刻即将到来。 ……

我们没有像开发日那样为 GPT-4 举办大型发布会。 它只是一次产品发布，就像你某一天早上按下按钮，突然间它不存在了，现在它确实存在了。 我几乎更喜欢这些——更大的发布时刻很有趣，但我必须和旧金山的团队一起度过这一天，而且……在我们发布它后的某个时刻，我认为我们处于全体员工的空间中，在我们的咖啡馆里，每个人都互相看看对方，有一种兴奋、轻松和疲惫的混合，但每个人都在微笑。 这是一件非常特别的事情……你不会有很多这样的时刻。

当你回家庆祝时，你个人那天做了什么？

我好像工作到深夜。

在 OpenAI 不到 10 年的时间里，我们见证了它从非营利组织到“研究和部署”公司的转变。 人们询问这意味着什么，你们的结构是什么样的，以及微软拥有多少股份。 您能澄清一下吗？

从高层来看，我们一直都知道我们想要一个结构，其核心是保留原来的 OpenAI——OpenAI 非营利组织。 当我们构建公司时，问题是如何做到这一点。 这基本上就是我第一次加入 OpenAI 时所做的工作：弄清楚，“有没有办法真正将 OpenAI 的使命以及作为该使命体现的非营利组织置于我们新结构的中心？”

所以我认为，关于 OpenAI，首先要理解的是：从这个意义上说，它不是一家常规的公司。 它确实是一家旨在从字面上、结构上和精神上围绕最初的非营利组织使命的公司，也是非营利组织使命的延伸。 它的主要职责是履行非营利组织的使命，即构建安全且广泛造福于人类的通用人工智能。 所以也许这听起来很疯狂，而且当然会有更简单的结构和技术方法来建立公司，并且法律费用更低、更小，但对我们来说，正确地做到这一点非常重要。 所以我不知道我们是否做到了——时间会证明一切。 一件好事是该结构确实具有很强的适应性。 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会学到更多知识并适应世界，我们可以确保该结构是为了成功而建立的，但我认为其核心是我们希望保留 OpenAI 的核心使命作为存在的理由。

微软的所有权呢？

我不会评论任何结构方面的细节，但这是一个旨在与世界合作的结构，而微软恰好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但我们非常思考如何使这种结构能够扩展到世界各地，并与世界进行接触以适应非营利组织的使命。 所以我认为这也是利润上限模式的部分支撑。

自 OpenAI 成立以来，您就一直与 Sam Altman 合作。 你们在工作中的主要差异是什么？ 你们互相弥补了哪些优点和缺点？

和 Sam 一起工作很有趣——动作快得令人难以置信。 我认为他和我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我们喜欢在所有事情上保持高速。

我认为我们相互平衡的地方在于，Sam 绝对是面向未来的——我喜欢认为他正在努力生活在未来的几年里，我认为应该生活在未来的几年里，他在这方面非常擅长。 我的工作是确保我们建立公司的方式、我们建立运营的方式、我们与客户和合作伙伴建立互动模型的方式，不仅反映了我们认为世界正在5 年的基础上的发展，还完成了我们今天想要完成的事情。

我们面临的挑战是技术正在快速变化。 因此，我们非常重视能够尝试并教育世界如何使用技术、我们所做的工作类型、从安全一直到能力、我们如何看待产品以及不断变化的面貌。 当你脚下的地面正在快速变化时，必须要很好地完成编排，才能高速地完成这项工作。 所以我认为，希望我的增值可能就是专注于做好这件事——建立一支伟大的团队来帮助我们做好这件事。 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并把一只脚放在另一只脚前面，我认为你最终会走上正确的五年道路。

在大约一周的时间里，我们看到 OpenAI 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现在 Sam 回到了公司，新的董事会结构也已经发布，您对这将如何影响日常工作有何看法？ 您预计未来几个月会发生更多结构变化吗？

我预计不会有任何日常变化——我们的使命是相同的，我们的重点仍然是进行出色的研究，为客户、用户和合作伙伴进行构建和服务。 我们已经透露，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初始董事会，并预计会增加更多董事会成员。

现在公司的整体气氛如何？

过去几周，公司以一种难以描述的方式团结在一起。 我对我们的团队深表感谢，并对我们的客户和合作伙伴深表谢意，他们自始至终都给予了极大的支持。 这种支持确实激励我们继续更加努力地实现我们的使命。 就我个人而言，我感觉非常专注。

[Lightcap 和 OpenAI 拒绝就 Altman 被罢免和重新任命的具体情况发表进一步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