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Mind联合创始人穆斯塔法·苏莱曼 图片来源：彭博社

埃隆·马斯克（Elon Musk）曾多次将人工智能称为“文明风险”。人工智能教父之一杰弗里·辛顿（Geoffrey Hinton）最近改变了论调，称人工智能是“生存威胁”。

但DeepMind公司联合创始人穆斯塔法·苏莱曼（Mustafa Suleyman）最近发表了不同观点。Deepmind之前得到了马斯克的支持，已在人工智能领域发展了十多年。苏莱曼是最新出版的《即将到来的浪潮：技术、权力和21世纪最大的困境》（“The Coming Wave: Technology, Power, and the Twenty-first Century’s Greatest Dilemma”）一书的合著者。作为该领域最杰出、从业时间最长的专家之一，他认为，AI带来了影响深远的问题，但其威胁并不像其他人认为的那样紧迫。事实上，从现在开始，挑战相当简单明了。

人工智能技术带来的风险是整个2023年公众辩论的焦点，成为媒体热议的话题。穆斯塔法上周对《麻省理工科技评论》（MIT Technology Review）表示：“我只是认为，生存风险论完全是庸人自扰。我们应该讨论更实际的基本问题（从隐私到偏见，从面部识别到在线审核）。”

他表示，最紧迫的问题尤其应该是监管。苏莱曼对世界各国政府能够有效监管人工智能持乐观态度。苏莱曼表示：“我认为所有人都陷入恐慌：认为我们无法对其进行监管。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我们完全有能力监管人工智能。我们将采用相同的框架（之前行之有效）。”

他的信念在一定程度上源于，在航空和互联网等曾被视为前沿技术的领域，各国都实现了有效监管。他认为：如果商业航班没有合理的安全协议，乘客将永远不会信任航空公司，这将损害其业务。在互联网上，消费者可以访问无数的网站，但像贩卖毒品或宣传恐怖主义这样的活动是明令禁止的，尽管没有完全消除。

另一方面，正如《麻省理工科技评论》的威尔·道格拉斯·海恩（Will Douglas Heaven）向苏莱曼指出的那样，一些观察人士认为，目前的互联网监管存在缺陷：没有追究大型科技公司的全部责任。特别是，作为现行互联网法律基石之一的《通信规范法》第230条规定，公司无须为第三方或用户在他们平台发布的内容承担责任。这是某些大型社交媒体公司成立的基础，使其免于为网站上分享的内容承担任何责任。今年2月，最高法院审理了两起可能改变互联网立法格局的案件。

为了实现对人工智能的监管，苏莱曼希望结合广泛的国际监管来创建新的监管机构，并（在“微观层面”）将政策落细落小。所有雄心勃勃的人工智能监管机构和开发人员可以采取的第一步就是限制“递归自我改进”，即人工智能的自我改进能力。限制人工智能的这一特定能力将是关键的第一步，以确保其未来的发展不会完全脱离人类的监督。

“你不会想让你的小人工智能在没有你监督的情况下自行更新代码。”苏莱曼说。“也许这甚至应该是一项需要获得许可的活动——（你知道的）就像处理炭疽或核材料一样。”

如果不对人工智能的细节进行管理，有时会引入使用的“实际代码”，立法者将很难确保其法律的可执行性。苏莱曼说："这关系到设定人工智能无法逾越的界限。“

为了确保实现上述愿景，政府应该能够“直接管理”人工智能开发人员，以确保他们不会跨越最终设定的任何界限。其中一些界限应该明确标出，比如禁止聊天机器人回答某些问题，或是对个人数据进行隐私保护。

世界各国政府都在制定人工智能法规

周二，美国总统乔·拜登（Joe Biden）在联合国发表演讲时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他呼吁世界各国领导人携手合作，减轻人工智能带来的“巨大危险”，同时确保人工智能仍“为善所用”。

而在美国国内，鉴于人工智能技术发展变化如此之快，参议院多数党领袖查克·舒默（Chuck Schumer，纽约州民主党人）敦促国会议员迅速采取行动，对人工智能进行监管。上周，舒默邀请了特斯拉（Tesla）首席执行官埃隆·马斯克（Eon Musk）、微软（Microsoft）首席执行官萨蒂亚·纳德拉（Satya Nadella）和Alphabet首席执行官桑达尔·皮查伊（Sundar Pichai）等大型科技公司高管到华盛顿开会，讨论未来人工智能监管问题。一些国会议员对邀请硅谷高管讨论旨在监管其公司的政策的决定持怀疑态度。

欧盟（最早监管人工智能的政府机构之一）在6月通过了一项立法草案，要求开发人员分享用于训练模型的数据，并严格限制面部识别软件的使用——苏莱曼也表示应该限制这种软件的使用。《时代》杂志的一篇报道发现，ChatGPT的制造商OpenAI曾游说欧盟官员弱化其拟议立法的部分法条。

中国也是最早出台最完善的人工智能监管法规的国家之一。今年7月，中国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发布了《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务管理暂行办法》，包括明确要求遵守现行版权法，并规定哪些类型的开发需要政府批准。

苏莱曼则坚信，政府在未来的人工智能监管中可以发挥关键作用。“我热爱民族国家。”他说。“我相信监管的力量。我呼吁民族国家采取行动来解决这一问题。事关重大，现在是时候采取行动了。”（财富中文网）

译者：中慧言-王芳